舒窈!你好大的胆子!
漆黑的客厅里响起一道暴怒的男声。
阿槿,三周年快乐!
舒窈笑意盈盈的捧着一个蛋糕走出来,蛋糕上写了一个辰字和一个窈字。
蛋糕上摇曳的烛火映在两人身上,男人原本精致的西装衬衫早已凌乱,双手被麻绳反绑在椅子上。
舒窈又凑近了些,用手挑起一点奶油涂抹到他唇边:我特地做的,好吃吗?
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她都会亲手做一个巧克力蛋糕,只不过沈槿辰从来不吃。
她缓缓描摹他的眉眼,水盈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仿佛要把人溺毙在其中。
在摇曳的烛火下,这张脸似乎和记忆里的身影逐渐重叠。
她缓缓俯身,在他眼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这个举动让沈槿辰的呼吸顿时重了几分,他迅速撇开脸,身子微微弓起,厌恶地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窈把蛋糕丢进垃圾桶,顺势打开灯:我想干什么?呵,我的老公为了一个小三不回来过结婚纪念日,我倒想反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灯一亮,舒窈就看见他衬衫衣领上的口红印,纯白中的一点红,显得那么刺眼。
结婚三年,明面上是夫妻,实际上对于沈槿辰而言,她更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白月光离开之后聊以慰籍的替身。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她找人把他绑回来,这场婚姻根本不值得被他纪念。
沈槿辰双眸猩红,嘶吼出声:筱筱她不是小三!舒窈,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脏!
林筱,沈槿辰的初恋。
当初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沈氏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林筱在订婚前不告而别,也让这段恋情沦为了南城人嘴里的谈资。
舒窈眼神晶莹的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笑的张扬又肆意:只要一天没离婚,法律意义上我们就是夫妻,至于林筱不是小三,是什么?
舒窈微微弯下腰,一把扯过他的领带和他四目相对:沈总,要不要我提醒你,婚内出轨可是能被告到倾家荡产的。
沈槿辰额头暴起青筋,喘着粗气:你连筱筱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别忘了我当初为什么娶你!你以为就凭爷爷那几句话就能让我妥协吗?
舒窈嘴角笑意更深,指尖在脸庞上轻轻划过:当然忘不了,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当初,林筱离开后,想嫁进沈家的女人数不胜数,舒窈仗着自己那张和林筱有几分相似的脸,对沈槿辰死缠烂打。
终于,趁着沈老爷子病重,急需冲喜的情况下,如愿以偿嫁进了沈家。
再后来,也许冲喜真的有点玄学意味在里面,沈老爷子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这也是他们婚姻能够走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沈槿辰嗤笑一声:既然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就应该知道,沈太太的位置是属于筱筱的,你
舒窈打断他,先发制人:我们离婚吧,沈太太的位置,我还给她。
她的语气沉静冷漠,好似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沈槿辰怔了几秒,表情冷了下来。
离婚?她舍得和自己离婚?
沈槿辰怒极反笑,毫不遮掩眼底的讥讽:离婚?当初是你死缠烂打求着我娶你,现在提离婚?说吧,准备要多少钱?
刚结婚的时候他就给了舒窈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但三年了,卡里的钱却从来没有动过。
想爬上他床的人很多,玩这种欲擒故纵把戏的也不少,舒窈一直什么都不要,其实不过是想要大的。
就像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舒窈摇了摇头:不用,现在我就收拾好搬走。
她的语气很是坚定,这让沈槿辰心头怒气更盛。
沈槿辰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耐烦的开口:舒窈!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度的,和你结婚,就是因为你懂事、知进退。
既然筱筱回来了,这个替代品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真以为自己非她不可吗?
舒窈对他的话恍若未闻,顶着他冷冽的目光,收拾起了行李。
不就是离婚吗,当初无非是为了沈槿辰这张脸才费尽心思和他在一起,既然白月光都回来了,她也没必要纠缠反正,长着这张脸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收拾好之后,舒窈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背对着沈槿辰。
出了这个门,你别后悔。他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绳索,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冷冽,带着浓浓的威胁。
然而回应沈槿辰的,却是砰的一声。
舒窈走了,走的毫不犹豫。
等沈槿辰的助理找到她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两人对坐在律所内,秦城从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
舒小姐,这是拟好的离婚协议,有任何问题或者要求都可以向我提。
秦城的表情有些纠结,在他眼里,夫人是总裁的良配,也不知怎么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舒窈拿起厚厚的一摞文件,内容里的条条项项都对沈槿辰有利,商人利益至上这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独栋别墅,五百万现金,两辆超跑,每年一百万的汇款,这些补偿还算大方。
只不过
舒窈挑了挑眉,没说话。
沈槿辰透过单面的玻璃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表情,是觉得财产分少了不甘心吧?
她缓缓开口:我有一个要求。
果然,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秦城下意识看向一侧的玻璃,点了点头:您说。
我的画忘记带走了,麻烦帮我收拾出来,交给我。
秦城以为她在开玩笑:画?
舒窈看他愣神,以为是在为难,又贴心的补上了一句。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可可以吧。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秦城都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得到答复后的舒窈立刻拿起笔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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