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母忽然沉默。
惊疑不定地盯着夏浅,许久,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夏浅低头,摸着肚子,轻声说:“有了这个孩子,墨云霆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了。”
“你甘心吗?”夏浅一笑。
“一鸣哥如果知道,应该也不甘心吧?”
墨一鸣。
夏浅的前夫,墨家的前继承人,墨母的长子,墨云霆的兄长。
三年前,墨云霆为了继承墨家,满足自己对权势的贪欲,在墨一鸣常开的车上动了手脚,害的墨一鸣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墨一鸣死后,墨云霆以雷厉的手段接管墨家产业,将散乱的墨氏集团管理的铁桶一片。
接管了墨家,顺便,接管了她这个嫂子……
呵。
为了防止外人骂他不知廉耻,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监控自己的生活,唯恐这种肮脏的事败露出去……
怎么,他墨云霆敢做……不敢当吗?
想到这儿,夏浅唇边翘起淡淡的笑意,似是这些年最轻松的笑。
“三天后,你把药放在书房窗帘后,我会过来取。”
******
墨母走后,墨云霆进来一眼就看到夏浅脸上的巴掌印。
原本带笑的长眸,笑容尽失。
“她打你了?”
夏浅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把她送出国,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看你一眼。”
夏浅抬头,笑着望向他,说出那句百试不爽的,让他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的话。
“可是一鸣哥,肯定不希望他的母亲被送出国啊。”
墨云霆的心脏似被人狠狠攥住,扭成一团。
疼痛和嫉妒,让他忍不住问她,“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不好吗?为什么你忘不了他!”
夏浅不怕死地看着他,继续笑,“你什么都好,比他帅,比他高,比他有能力,比他对我好,可惜了……唯独一点。”
夏浅的温柔如刀,“我爱他,不爱你。”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住胸腔那份如刀割般的痛意。
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墨云霆觉得,他可以低到尘埃里。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再争论这个问题,只是沉默的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医疗箱,用沾了活血药的棉签,轻轻擦拭夏浅脸上的肿胀和淤青。
他对她向来温柔。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中。
只要她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摘下来给她。
再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
她的心就算是铁做的,这三年也该软了……
不——
若她心软,那无辜死去的一鸣岂不是死不瞑目?
她对墨云霆除了恨,只有恨……
夏浅一把推开墨云霆给自己上药的手,摔碎那一药箱子的瓶瓶罐罐,赤红着眼盯着墨云霆,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斑驳的伤口。
“墨云霆!你演戏上瘾是吧?演深情上瘾是吧?”
“白天假装爱我爱到骨子里,晚上睡着了把我当什么?你发泄自己神经病的工具?”
阳光下,夏浅白皙如玉的身体上,裸漏着一层一层的伤口,有新伤,有旧伤,虽然都不严重,但可以看出,是被长期施暴留下的痕迹。
墨云霆别开脸,没有看她。
夏浅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伸手去扯墨云霆的衬衣,一个用力,扯掉了一排扣子,他麦黄色的胸口袒露在她面前。
只是……
下一刻,夏浅手指顿住,愣愣地看着墨云霆的胸口。
那上面竟然也是密密麻麻的……新伤……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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