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马鸣,醒醒,你别吓我!”我大声的喊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砸在他满是血迹的脸上。
“马鸣,你起来,我真的没有听清,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买!”
“马鸣,你说句话,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马鸣,你起来,我求求你起来跟我说句话,你起来啊!”
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喉咙撕扯般的难受,我感觉到他就像是我手心里握不住的沙,只要风一吹,就散了。
悲伤向着我袭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那么那么多流不完的眼泪,说不完的话。
我满脸的泪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他背到了背上,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就载到了地上。
我的身体是那么的沉重,我努力的想要起来,却怎么样都起不来,天上繁星点点,街边行人车辆熙熙攘攘,都与我无关。
我最亲爱的马鸣,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眼皮越来越重。
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过来之后,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一张眼,满屋子的人,我爸,我妈,莫琪,还有一些人我不认识。
但唯独没有见到马鸣。
我从床上坐起后,大声的问:“马鸣呢?”
没有人回答,他们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我,但却没有人说话,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涌动着,我想他肯定伤得很重。
我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我想去找马鸣,想亲口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我穿上鞋子就往门外跑,来到走廊里,莫琪追了出来,我拉住她,问:“你告诉我,马鸣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他在哪个病房里,我要去找他。”
莫琪沉默,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一个字都没对我讲。
我们站了一阵后,她向着走廊的另一边走,我跟在她后面,我预感到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我没想到,在那天,我与他分手的那一个夜晚,他用尽力气扯出来的那一个苍白的笑,竟是在与我告别。
莫琪将我带出了医院,我们沿着街道一路往前,去了马鸣家。
这是我第一次去马鸣家里。
门口站了很多人,门的两边挂了整整两排的白色灯笼,石阶上堆满了一篮篮的花,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阵哀鸣的乐曲。
我疯了一般往里面冲,在大堂的正中央,挂了马鸣的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的,微笑着的马鸣。
那一刻,我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没有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看着那张微笑着的脸,只觉得冷,我全身都在发抖,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有多久,所有的人都走了,我还一动不动的跪着。
我的双腿早已麻木,身体也在僵硬,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再为马鸣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葬礼结束后,我看到莫琪在和一对身穿丧服的中年夫妇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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