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朝,贵妃殿。
苏卿卿没想到,宠了她三年的容阙,今日送她的生辰礼竟然是——
逼她给入宫三天的柳若词下跪!
暴雨倾盆,苏卿卿跪在鹅卵石小径上,又冷又疼。
容阙走至屋檐下,居高临下质问:“可知错了?”
苏卿卿攥紧裙摆:“柳婕妤心性恶毒,妾的宫女不过是撞了她一下,她就将人活活打死,妾惩罚她,何错之有?”
话落,容阙眸中含上一层冰霜:“若词温婉善良,岂是你说的那般恶毒。”
“看来是平日朕对你太过宠幸,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落,他转身就走。
苏卿卿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他陌生至极。
入宫那晚,他说会护她一生一世,这才三年,金口玉言就不做数了吗?
撑伞的内侍官看不下去,对容阙说道:“陛下,贵妃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且前些阵子小产,身子还未痊愈……”
容阙身子一顿,而后却道:“拒不认错,她便是跪死也是自找的。”
苏卿卿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地昏迷。
不知昏睡了多久,苏卿卿再次醒来,已是天黑。
寝殿内,一女子正端着茶轻抿着,见苏卿卿醒了,便尖声开口道:“哟,姐姐醒了?”
苏卿卿抬眼看去,正是平日里总想着针对自己的淑妃。
她皱起了眉头,唤着宫中婢女:“把狗赶走。”
淑妃脸色一变,‘啪’的一下扔下茶盏。
“苏卿卿!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还把自己当回事了,如今正主回来了,你也该让出位置了。”
“什么替代品?”
苏卿卿心头一慌,接着就听淑妃嘲讽。
“你难道就没觉得,你的脸和声音,都跟进宫三天的柳婕妤相似得很吗?”
“三年前,陛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不舍得柳婕妤进宫遭罪,便一直养在宫外,宠你不过是拿你给她挡灾罢了。”
“要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区区县令的女儿,也能爬到我的头上?”
淑妃的声音仿佛一阵天雷,击中了苏卿卿的心。
她不信,这三年的宠爱都是假的!
她要去找容阙当面问清楚!
苏卿卿慌乱下床,连鞋子都未穿,赤着脚踉踉跄跄地跑到容阙的寝宫外。
还没等内侍官通报,苏卿卿便听到那寝殿内传来了柳若词的声音。
“阙哥哥,如今我已经进宫了,你还留着那苏卿卿做什么?”柳若词的声音娇弱无骨,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苏卿卿呼吸一滞,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了容阙温润低沉的声音。
“有她给你当靶子,你才能安然无恙地陪在朕身边。”
第二章
苏卿卿站在寝殿外,牙关在颤,她的灵魂仿佛都在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寝殿。
她赤着脚,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粗粝的青石板地让她觉得阵阵刺痛。
昨夜的大雨没有下够,此刻又是雷声阵阵,大雨倾盆,一瞬之间就将苏卿卿的衣衫打湿。
一路走回了芳月殿,她将宫中的婢女尽数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窝在床榻之上,望着烛火发呆。
夜深之时,殿门外一阵响动。
随后一个黑衣人影忽然从殿外飞进,跪在苏卿卿的面前。
“太女殿下,您昨日在芳月殿受罚一事已经传到了摄政王府,大少爷特命属下接你回去。”
原来是她哥哥的人。
苏卿卿一怔,随后羞愧偏开头。
她的父亲是大梁朝的摄政王,母亲是南国的女皇,她本是金尊玉贵的南国皇太女,却因为爱上了容阙,放弃了一切。
可她一意孤行,隐瞒身份入了宫,如今却沦落至此,怎么还有脸再回去?
苏卿卿缓了片刻,才冲暗卫摇头:“回去吧,就跟哥哥们说,我很快就能处理好现在的困局。”
那暗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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