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楚凝还是出院了,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看着消费的总额度,一阵默然。
外面阳光正好,她不急不慢的往公交车站走,突然一辆迈巴赫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窗降下,季杭那斯文的脸露了出来,“上车吧,我送你。”
“谢谢,不用,我等公交就好。”
“这里不准停车,上车。”
楚凝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回谢家吗?”
“前面有一家自助银行,请帮我停一下。”
季杭没有多问,在她指定的地方停了下来,楚凝下车,进去取款。
把银行卡插-进取款机,看着上面的数字,楚凝点了几下,有些心疼,过一会儿,把现金收好,又把那些卡珍而重之的放进了书包最里面的袋子里。
到了谢家,季杭和楚凝一块下了车,管家赶紧迎了出来,“季杭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是啊,工作一直忙,今天是周末,玉珩也不在家吗?”
“简小姐来了,少爷陪简小姐在后面打网球呢,您喝点什么?”
“哦,不用了,值了一夜的班,我得回去睡觉了。”他歪着头,似有若无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后上车离开。
楚凝下车后便进了屋,只是在听到‘简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她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乱七八糟 ,看来又是被人翻过了,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样乐此不疲的做这种事,难不成以为她陪谢玉珩睡个觉,谢玉珩就会给她钱吗?
虽然地下室黑暗潮湿,却是她仅有的一方小天地,门锁上次被谢玉珩踹坏了,也难怪这些这人进来的更加肆无忌惮,将门关上,用一只受了伤的手慢慢的整理,待整理好了,她才靠在床边舒了口气。
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了个信封出来,把之前取的现金都装了进去,换了衣服之后才上了楼。
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是他的卧室,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咔嗒’一声,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深蓝色的大床上,两个人痴缠相拥,虽然他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但身下的人一双修长的大腿却晃到了她的眼睛。
显然,毫无预警的开门声打断了两人,男人宽阔的后背明显一紧,转头瞪过来,眼睛瞬间骤满了风暴,“滚出去!”
楚凝还没有恢复气色的脸愈加苍白,“对,对不起。”
她退后一步,瞬间把门关上,手里的信封已经被她捏的变了形,提着一口气,快速的下了楼。
简梦瑶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脸上染上了一层绯色,“玉珩,刚刚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玉珩站了起来,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却缓了下来,“你再动动看,如果还是疼的厉害,就叫季杭过来看看。”
“不用麻烦季杭。”她轻轻的晃了晃脚踝,语气愉悦地说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下去吧。”
“玉珩,你……要不要去看看楚凝啊,她刚刚好像是误会了。”
谢玉珩沉着一张脸,日常的看不出喜怒,“不必。”
简梦瑶的嘴角动了动,从床上下来,垫着步子走到他身边,“你也别生气了,虽然她没敲门就进来是她不对,但可能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以前她不也是经常这么进你房间吗?你那时候不是也没说过什么嘛,不过那时候谢伯伯还在,你们也……”
“饿了,先下去吃东西吧。”
简梦瑶温顺的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下楼,管家笑脸迎了过来,“还没到午饭的时间,今天天气好,我让人在外面摆了点心,少爷和简小姐去外面坐坐吧。”
简梦瑶熟稔又俏皮地问道:“佟叔,有没有我最爱的蓝莓芝士呀?”
“有有有,知道你要来,一早就给你备下了。”
“谢谢佟叔,哦对了,给玉珩的咖啡里加一块糖吧,适量的补充糖份会让心情变好。”她转头看向谢玉珩,问道:“玉珩,可以吗?”
谢玉珩微微颌首,“嗯。”
佟管家笑道:“还是简小姐贴心,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两个移步到外面,简梦瑶才坐下来,谢玉珩便道:“你先坐,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好。”
简梦瑶擒着笑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却渐渐幽深起来。
***
谢玉珩推开地下室的房门,扑面而来的霉味儿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在谢家这么多年还没学会规矩吗?”
楚凝的脸色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刚刚是惨白,此时在这逼仄的地下室里显得越发的娇弱,“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你进我房间做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鹰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才几天没上我的床,怎么,忍不住投怀送抱了?”
楚凝握了握拳,把放在桌上的信封递给他,“我是想去给你送这个的。”
谢玉珩接过来,打开一看,问道:“这是什么?”
“这几天住院的费用,我出院的时候看到账单了,这里是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八块,一分不差的,都在这里。”
谢玉珩把钱抽出来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趁着她闪躲的时候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把这点钱给我就不欠我的了是不是?楚凝,你欠我们谢家的,欠我谢玉珩的,何止是这点钱?”
楚凝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再大的痛楚她都能忍着不吭一声,被迫看向他的眼神清亮异常,“你要命我还你命,你要钱我还你钱,谢玉珩,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谢玉珩身子微僵,就这样盯着她,不发一语。
楚凝敛下那双美到极致的眸子,“我想从谢家搬出去,可以吗?”
“你要搬走?”
“是,我想搬走。”她再度看向他,却是难得的带着清灵的微笑,“如果你哪一天想通了,想要我的命了,欢迎你随时来取,我这条命,永远是你的。”
谢玉珩松了手,在屋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比起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倒是显得温熙许多,“怎么,是搭上哪个金主吗?说来听听,我倒是想知道,谁有胆子敢从我谢玉珩的手里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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