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直到她看见他扶着一位怀着八九个月身孕的女子走在街上。
温姒才明白,难怪她八年没为他孕育子嗣,他都不曾怪罪。原来,他早已不稀罕自己给他生孩子了。对啊,谁不渴望儿孙满堂,环绕膝下。可她偏偏给不了他。
成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直到她看见他扶着一位怀着八九个月身孕的女子走在街上。
温姒才明白,难怪她八年没为他孕育子嗣,他都不曾怪罪。
原来,他早已不稀罕自己给他生孩子了。
对啊,谁不渴望儿孙满堂,环绕膝下。
可她偏偏给不了他。
她忽然问:“生渊,你恨我吗?”这突来的问题,让容生渊心口一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温姒眼睫微垂,“生渊,你还记得成亲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容生渊回答,温姒自言自语:“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是两情难共,不若一别两宽。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我便成全你,放你自由。”
‘一别两宽……放你自由’几个字,让容生渊莫名一慌。
他长臂将温姒揽入怀中,沉声:“今日在书房是我失言,你别生气,往后我多陪你。”
温姒不喜欢容生渊似是因为被威胁而道歉。
她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出声:生渊,若人生只如初见,该多好……”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心改过。
容生渊最近的日子,常常早归。
就连外面他和林苑儿的传言也渐渐消失,府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今日我要去一趟邻县,三五日即回,你注意身子。”
容生渊身着便服,握了握温姒的手。
温姒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好,你将这个带上,可保平安。”
说着,给他系在腰间。
容生渊黑眸暗了暗,没再多说,与温姒告别后就走了。
温姒看着他的身影,莫名的不安
两日后。
温姒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
【容生渊不在邻县,他在城北永街巷第十三家。】
温姒的心猛的一沉,握着信的手不断收紧。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备车。
永街巷。
温姒刚一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只见那身影扶着一位怀着八九月身孕的女子往院内走去。
怔在原地许久,温姒终是转身离去。
郡王府明珠院。
温姒来到自己的书房,将常用之物一件件收拾起来。
都是从前容生渊送她的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她一直小心珍藏着。
将东西一件件收进箱子,温姒渐渐红了眼眶。
直到她的手触到一本泛黄的书。
西厢记……
还记得那年初夏,她与容生渊曾一同写下一句情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书页上两人一起写下的那行字。
她的前半句清晰可见,容生渊的后半句已被潮湿的水汽晕染,模糊不清。
定不负相思意……
温姒的手缓缓抚过那行字,清泪落下…..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直到天色渐白。
温姒才回到房内,靠在软塌上沉沉地闭上了眼。
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时的容生渊一身白衣,满脸的温柔和煦。
他拿着那枝带着晨露的杏花笑着望向她:“姒儿,你可愿嫁给我?’
清泪滑落,温姒喃喃出声:“不愿意……”
======第一章======
夜色漆黑,霜寒露重。
郡主府。
容生渊满身寒意,用力推开寝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菀儿的事是你做的?”他眉眼间压着沉沉的怒意。
桌案前,抱着手炉的温姒转过身,淡淡道:“是,我让人去警告了她。”
大街小巷,容生渊和清倌林菀儿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容生渊刚入内阁,正得圣宠,此事若是传入宫中,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
话落,她抬眉看向容生渊:“生渊,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
“不可理喻。”容生渊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温姒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心一阵阵的抽痛。
她按住了心口,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忽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是雪球,一只波斯猫。
是八年前容生渊不远万里从西域带来送她,说这只猫的眼睛像极了她,清澈明亮。
如今猫已经老了,不似从前活泼,他们二人也不复当年了。
雪球朝着不远处轻轻‘喵’了一声,温姒循声望去。
桌上是早已经凉透的药婉。
温姒自幼体弱,一直靠着汤药调理。
“雪球……谢谢你……”她轻轻地摸了摸雪球。
她还记得,从前的容生渊一日不亲自见她喝药,便寝食难安。
可不知从何时起,对于此事,他再没问过一句。
也是,他现在手握重权,是锦国开朝以来最年轻的阁老,是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
可却早就不是当初清晨策马,踏着晨露,去城外为她折第一支杏花的少年了……
容生渊换了一身衣服后,又离开了,就连看到桌上的药碗,也是一脸的冷漠。
终归这次是碰到了他心中那个不该碰的人……
一夜没睡。
翌日清晨,侍女小桃匆匆而来。
“郡主!”
温姒抬头,轻声道:“怎么了?”
“刚才府中的下人出去采买,听到外面到处在传……在传……”
“在传什么?”
小桃犹豫几番,如实禀报:“说您不能生养,仗势欺人,恶毒善妒,肆意欺压无辜百姓。”
体弱……不能生养……善妒……
句句属实,也字字诛心。
温姒低下头没有说话。
小桃却愤怒至极:“当年若不是夫人您执意要下嫁来到容家,容家哪有今天!如今飞黄腾达了,大人居然……”
“小桃!”温姒皱了皱眉。
小桃自知失言,只好讪讪住嘴。
温姒摸了摸怀中的雪球:“没关系,等过些时间,就没事了。”
这些年,妒妇的名头,温姒早就已经习惯了。
小桃见温姒情绪低落,便提议道:“郡主,听说如今龙泉寺的枫叶正红,我们去瞧瞧?”
温姒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小桃担忧的眼神,不忍拒绝,应了下来。
“那我去叫车夫套车!”
小桃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
马车一路摇晃往龙泉寺而去。
龙泉寺门口。
温姒下车,正好遇上对面马车的一女子也下来。
那女子一身浅蓝色衣衫,面色清若芙蕖,举止落落大方,引人侧目。
那女子瞧见了温姒,上前盈盈一拜:“姐姐。”
“住嘴!谁是你的姐姐?”小桃厉声喝止,“一个花楼女子,别脏了我家郡主的眼!”
温姒一怔,很快了然:原来这就是林菀儿。
那林菀儿神色不改,道:“容郎已经为我赎身,菀儿如今已是平民之身,唤您一声姐姐如何不对?”
“还是说,夫人的身体撑不到喝我入门茶的那一日?”
此话一出,温姒脸色微变。
她按住暴怒的小桃,扫了眼身后的粗使婆子,淡淡道:“给我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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