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郊的小院子,在远离村子的地方孤零零地站着。在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后自带着遗世独立的清新。
祁染站在长满荒草的小路上,看着坐在门口靠着门框打瞌睡的身影时,那颗被锤炼了一夜、破碎不堪的心渐渐温暖起来。
失去初夜怎么样?被家人厌恶怎么样?嫁给不认识的人又怎么样?
总归她现在还手脚健全的活着,那些重要的人都还在身边,等着她回家,等着她照顾。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祁染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可刚一迈腿,体内那股撕裂的疼痛灼地让她嘶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足够打破清晨的安静。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的小强立刻直起身来。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祁染时,立刻欣喜地站了起来。
小强,你不会又坐了一夜吧?你那个姐姐可真不让人省心,天天的晚上不着家。一个胖村妇横穿出来,一脸心疼地打量着小强,看把你折腾的,小脸刷白刷白的。要我说,你就
就什么?祁染冷笑,就给做个干儿子然后卖给人贩子上街乞讨去么?
村妇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祁染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狠狠地瞪着自己,忙赔笑道:瞧你说的,我只是有个远房亲戚无儿无女的,想找个老实可靠的孩子陪
滚!祁染一把扯住村妇的衣领,将胖村妇一下子提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许再靠近小强,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祁染一甩手,村妇肥胖的身子立刻被摔出一米,重重摔倒在地上。
村妇一轱辘爬起来,发出杀猪般地叫声: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啊。
小强看着村妇飞快逃离的背影,转头看向祁染,蹙眉问:你的实力,她不应该这么快能爬起来啊?受伤了么?上下打量着祁染,昨晚的人很棘手么?你这衣服怎么回事?昨晚怎么回事?手机怎么还关机了?
祁染一边搭站小强的肩膀往里走,一边道:是,人有点棘手,我也受了点小伤。
小强有些着急,拽着她上下看: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祁染一把拽住他的手:嗳嗳嗳,停。我告你非礼啊。
我没有哪里受伤,我是这里受伤。祁染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刚刚从祁家回来。
祁家?小强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一脸不赞同,你去那里干麻?他们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
这次不只是给我看了脸色,还给我布置了一门亲事。
祁染断断续续地把祁连涛让她跟储家订婚的事说了,末了道:嫁到储家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当个少奶奶。听说豪门少奶奶一个月生活费就有十万。那样你就可以上个好学校,阿叶的事也不用担心了。
够了。小强砰一下子把刚刚盛好的粥碗重重放在桌上,生气地说,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幸福给我找个好学校,阿叶也不需要。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便又调整了一下语气,道:染染,我努力考试,努力读书也可以考上好学校,阿叶那边只要找到心脏源也会很快好起来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豪门就是吃人的地方。祁家什么样的,你还没看到吗?
五年前我也这么想,只要找到心脏源阿叶就好了,可是五年过去了,心脏原还是没有。祁染低头喝着粥,淡道,那个人贩子为什么总来找你?就是觉得我穷养不起你才来钻空子。如果我嫁入豪门,她就不敢再来了。
胖婶不是人贩子。小强被她气笑了,今天开始我出去打工,我们一起养阿叶。我就是不允许你嫁给那个储家那个疯子。
疯子!
祁染心底狠狠一震,耳边莫名浮起男人邪魅的话:没错,我就是疯子。
这个问题不讨论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祁染喝光了粥站起来,转身上楼,我今天请假,不上学了,你自己去学校吧。
小王子呢?小强看着她的背影,大声问,嫁到储家,小王子怎么办?你不是说他在等你吗?你不是说有一天会穿着婚纱找到他,告诉他你做到了吗?嫁到储家,你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嫁到储家,当初拼命地要逃出乞丐屋又是为什么?等着他们把你卖到豪门就好了啊。
这话,就像是谁拿了一棵木棍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一双无形的大手钻进了她的胸口狠狠地握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祁染站在原地,两眼发晕,心口疼的喘不上气。
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接受,她认命,她见鬼似地逃避着小王子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逃不掉。
祁染手里死死地拽着那截已经断开的手绳,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小强,我们不能总活在过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脸上,是小强看不见的眼泪和痛苦的诀别。
并不愉快的交流结束。
然而等祁染睡醒的时候,还是跟往常一样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强。
小强把做好的海鲜炒饭放到桌上,招呼她过来吃:染染,晚上八点,俱乐部加彩,点名让你参加。你去吗?
去啊,赚钱的事,怎么不去。祁染挖了一勺饭满不在乎地说。
睡了一觉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精神好了很多。
跟俱乐部的人打还是很有胜算的。
小强松了一口气,只要祁染还打拳,就说明结婚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毕竟豪门可不能允许一个少奶奶去打黑拳。
然而祁染想的是,就算跟储家联姻,她也不会只作储家的挂名少奶奶,坐吃等死。
入夜,天衍娱乐城已经被绚烂的霓虹笼罩,炫彩缤纷,整个天衍仿佛一颗巨大的发光的彩蛋,在夜空下熠熠生辉的张扬着。门口一辆辆顶级豪车招示着此处的奢华。
凡,拍卖结束了,咱们要不要去角斗场看看。天衍的VIP通道,欧颜一身白西服,一幅斯文俊雅的模样。
他的侧前方是一身黑衣,不用说话就自动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储夜凡。
储夜凡冷冷地拒绝:不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多管闲事?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隔着门从安全出口处传来。
这里是我的地方,脏了我的地方,就是天王老子我都得管一管。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储夜凡脚下一顿,欧颜立刻在一旁挑唆:呦,竟然有人敢说天衍是她的哦。凡,你不管一管?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是个打黑拳的,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安全门被撞开,一个人影狼狈地跌在安全通道上,落在储夜凡的脚边,也露出安全通道内的情形。
一个戴着半边面具束发黑衣女孩正弯腰扶起一位衣衫破烂的俊秀男孩,脱下自己的黑色道服披在他的身上:以后不要来天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孩感激道:谢谢你,衍行。
祁染扬眉:你知道我?
当然。天衍所有的人都认识你。你是天衍的王牌,所有人都打不过你。男孩站起来冲她笑笑,我叫杨玉,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杨玉飞快地冲下楼梯。
祁染有些失笑,站了起来,这是还害羞了么?!
储夜凡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祁染感受到门外的目光,刚好与储夜凡的目光相遇。
她微微勾唇,撇了撇嘴,跟着下楼离开。
欧颜连忙道:她就是天衍角斗场的王牌拳手,其他俱乐部来挑战的,没有一个能打赢她的。要不要看?
一旁的罗西看向储夜凡双目灼灼:我要跟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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