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漓出生那年,向夫人找人给她算了一卦,那人说她前二十年过的顺风顺水,但后半生却是坎坷异常。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语成谶。
贺津帆看上去,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硬挺俊朗,只是那看着她的厌恶眼神,也和两年前毫无分别。
对上他的视线,向漓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低下了头,伤腿早已被冰雪浸透,无力支撑她起来,她费力的用手挣扎着,哪料刚动了动,却被他手里的黑伞压住了肩膀。
“两年没见,哑巴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她的腿此刻疼的厉害,被他这样压着,半屈的膝盖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这样冷的天气,硬生生疼出了一脑门的汗,咬了咬牙,她颤声开口:“贺……贺先生,好久不见。”
贺津帆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刚刚他在车里看的并不清楚,下了车才发现真的是她,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得不说向漓的变化实在有些大。
那头细心呵护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看守所里统一的齐耳短发,干枯如稻草。一张脸蜡黄,尤其上面还有几处新旧交叠的伤口。
怎么看,都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向家小公主完全不搭边。
不过他并不意外,毕竟从那里面出来的,哪个能过得好,看着她这副狼狈样,贺津帆的眼底却骤然变冷,比这漫天的风雪似乎更甚几分。
“果然是变了。”
她一愣,抬起头,就见他伸手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浓白的烟雾萦绕。映衬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越发的妖冶。
这个男人,两年前她飞蛾扑火般的追求,结果落得凄惨,如今,她更招惹不起。
“贺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离开?”
他极轻的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的……蠢。”
向漓整个人木木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她不敢动,眼前的贺津帆还是如同两年前一样,杀伐果决,不留一丝的余地。
“贺先生,当年是我的错,可我也得到我应有的惩罚了,贺先生今天就当没看到过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以吗?”
“放你一马?”他锋眸一厉,抬手用伞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泛着凉意:“向漓,你应该知道,两年的时间去赎罪,真的太短了。”
向漓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因为害怕。
两年前,被活生生打断腿的痛,被逼的不能踏进家门一步,还有地狱里那非人的折磨……
一幕幕历历在目,她连想想都会浑身发抖。
可如今……
她于他而言,依旧就是砧板上鱼肉,任其宰割没有反抗的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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