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面甚至连块瓷砖都没铺,深色的土地就这么大刺刺裸露着。
赵宜年惊得差点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肯定不是她的花了大力气,布置温馨的房子!
她这是在哪?
兴怀,你在啊!你爹和你姐呢?
赵宜年正出神,门口又响起了刚才宛如破锣嗓的女音。
她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名微胖壮实的中年女人粗鲁地拽着男孩的胳膊,也正探头朝屋内打量。
四目相对,对方惊喜地瞪大双眼。
扯着嗓子大喊,宜年,你醒了啊!
赵宜年忍不住扶额。
这么大的嗓门,让人想不醒都难。
下一秒钟,破锣嗓已经把男孩推到一边,扭着身子进了门。她脚步飞快,眨眼间就走到床沿边坐下,亲热地拉起赵宜年的手感慨道。
我就说你是要马上要享福的人,不可能出事!你看这不就已经醒了吗!
说罢,瞪大眼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赵宜年好几眼。
是活生生的赵宜年,除了额角绑着的那条白布,身上似乎没其他伤痕。
渐渐地,她双肩放松下来。
扯起衣摆,作势擦了擦眼角,语气夸张地大声哭嚎道,才两天的功夫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当爹的就是不会心疼女儿,你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说找个大夫来看看!宜年啊,小姑心疼你,你去收拾收拾行李跟小姑走,咱们去县城找大夫,保证把你的伤治好!
她的热情和殷切吓得赵宜年一愣一愣的。
这个自称是她小姑的人她完全不认识,而且她头发的样式和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像是古装剧里打扮?
赵翠兰见赵宜年一言不发盯着自己发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不会是给撞傻了吧?
她装模作样地凑近,眼中闪烁着精光,摸了摸赵宜年被绷带包裹的额头,语气心疼,也不知道伤口如何,万一留了疤,你以后可怎么嫁人?
赵宜年下意识往后拉开距离。
呃......
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周围的一切都如此陌生,她很怕贸然开口说错话,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好在被晾在门口的赵兴怀替她解了围。
他听到赵翠兰提起嫁人两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满脸怒意,横冲直撞冲过来,一把拉住赵翠兰的胳膊,力气大到把她从床沿拉了起来。
他大喊,我姐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那个傻子!
赵翠兰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站稳之后,胸口火气不住地翻涌。
她插着腰朝赵兴怀怒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跟我动手?!你爹人呢,今天他不给我个说法,我一定要去官府告你冲撞长辈,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听到她要报官,赵兴怀眼神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梗着头坚持道。
我姐不嫁人!爹都说了,从此以后我们和老赵家各过各的,我们不稀罕你们的田地,你们也别打我姐的主意!
没有田地你们咋过日子?赵翠兰惊道。
赵兴怀倔强地扭头,不用你管!
陪赵翠兰上山的赵曼香一直站在门口看戏,听到这才走进来,凑到赵翠兰耳边小声说道,小姑,三叔那天说是要上山打猎......
赵宜年这时候才注意到屋里还进来个十三四岁的年轻姑娘,穿着浅绿色的布裙,布料不算太好,但也算得上是个打扮清秀,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她似乎察觉到了赵宜年的目光,抬起头看过来。
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轻视,让赵宜年不喜地微微皱眉。
上山?他不要命啦?
赵翠兰听了赵曼香的解释,吓得拔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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