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这番话,其实是谢兰苧的心底话。眼见说完萧南殊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兰苧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的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回她入朝了。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最初,萧南殊并未意识到自己对谢兰苧的感情,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单纯的欣赏她的才情,可是直到后宫之中传出了二人的流言蜚语,萧南殊才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此时的萧南殊还并不知道谢兰苧女扮男装的事情,他知道这段感情必定会遭到那些大臣的阻止,可他不想轻易放弃。
刚退了朝,谢兰苧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谢大人请留步。”谢兰苧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她于是收回投递在楼下戏台上的视线,转过身来。这一看,她正在剥松子的动作立时便顿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皇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中衣还在身上,束胸也没有解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然而对着萧南殊的行为,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若是此刻有情致,可让李公公宣淑妃娘娘前来侍奉。”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未立中宫,目前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芝兰殿的淑妃江氏了。萧南殊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兰苧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的畏惧。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兰苧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小姐,小姐。”在若卿模糊的意识里听到的便是这一声声温柔的呼唤。谁,是谁在说话。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能听见人说话呢?若卿的眸子动了动,好沉啊!怎么睁不开眼睛,在几度挣扎之后,若卿又陷入了沉睡。
自此之后,萧南殊再也未曾招过谢兰苧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兰苧却是松了一口气。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萧南殊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眼见己方落入下风,萧离落与李茂全很快便也加入了对敌中。谢洛卿也是此刻才知,原来大离皇帝和大内总管,居然都是会武的,而且武艺还不弱!就在她紧张地攥着衣袖旁观之际,忽然间,一柄冷箭自远处射来,眼看着下一刻便要刺中她。打斗中的萧离落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一变。“小心!”话落,他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南殊便笑了。“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谢兰苧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