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眼见女儿得宠无望,赵太尉不死心,又接连送进来好几个美女进宫,美其名曰伺候皇上,都无一例外的被秦萧铭随意打发了。除此之外,他手上的权力,也被秦萧铭借故收回了不少。赵太尉大权在握多年,如今骤然失势,自然心生不满。
难道就像国师当年说的,因果循环?“喝了它。”秦萧铭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苏汐云缩到大床的角落:“我不喝。”秦萧铭冷笑:“这是公主着人准备的,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说着,她的头又疼了起来,苏汐云捂住脑袋,低声呼痛。沈子明十分心疼,他将苏汐云揽在怀里:“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是我们的一个仇家。”“仇家?”苏汐云倒抽一口冷气,“我们和他有什么仇,他是来找我们寻仇的吗?”“没关系,都是小事,我可以摆平。”沈子明叹了口气,“你别想他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见他面色不虞,苏汐云便没再追问。
赵权愣了一下:“有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存放公主棺椁的殿内,看样子,国师是想把公主的遗体带出去,但是却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便和公主一同去了。”秦萧铭闭了闭眼:“厚葬他。”
秦萧铭黑着脸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一众下属早已候在里面了。见他面色不虞,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圣上。“急着叫我来,有何要事?”秦萧铭沉声开口。一封军报被人呈了上来,他随手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陛下,如何?”秦萧铭随手将军报递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示意他传阅下去。
秦萧铭轻叹:“汐云,你当真不认识我了。”苏汐云缓缓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三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在子明这三年来对我不离不弃,一直照顾我,我的身体这才有了好转。”听见沈子明的名字,秦萧铭习惯性的皱眉,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原来,秦萧铭去赵家求亲之时,就早已下了必反之心!赵玉如一直观察着苏汐云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笑着让人端上一碗汤药。“将军有帝王之相,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公主身份尴尬,未免来日徒增烦恼,将军特命我来送公主一程。”苏汐云脸色瞬白,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汤药:“不可能,我不喝,将军不会这么对我的!”
“萧铭——”猛然睁眼,苏汐云看着寝殿中熟悉的装饰,一颗心怦然跳动着。她回来了,回到了还没嫁给秦萧铭的时候!苏汐云不管不顾的起身,想要去找秦萧铭,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公主,您要去哪,九皇子还在等您。”宫女玲珑拦住了她。闻言,苏汐云冷下神色:“告诉皇兄,我有要事出宫。”
郯壅山顶,风雪肆虐。整整三日,苏汐云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苏汐云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萧铭,我来陪你了。”
秦萧铭接过赵权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我是怎么个死法,就不劳太尉大人上心了,眼下,要死的人是你,不是我。”赵太尉恨恨的看着秦萧铭,“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只是秦萧铭,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的报应迟早会来!”赵权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去观察秦萧铭的脸色,尖声尖气的喊道:“你们都想什么呢,还不堵上他的嘴,免得脏了陛下的耳朵!”秦萧铭伸出手,拦住了要上前的狱卒。
他的汐云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着不认识他!秦萧铭眼眶猩红,妒火滔天。他眯着眼睛看向男人:“你是谁,汐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是她的夫君,和她在一起有何问题?”沈子明冷冷开口,“倒是你,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你的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夫君?”秦萧铭重复着男人的话,心痛如绞。
事实当前,赵玉如百口莫辩,她低着头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这一回,她脸上没有了虚伪的笑容,一双眼睛含恨带怨,死死的盯着秦萧铭:“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苏汐云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萧铭,我来陪你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秦萧铭的尸身上。
上一世,他们兄妹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兄长,她抛夫弃子,害秦萧铭为兄长所杀,含恨而终。
“臣,拜见公主!”苏汐云顾不得有人在看,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萧铭,你为何要娶赵小姐?”秦萧铭薄唇微动:“赵小姐宜室宜家,是良配。”苏汐云心中蓦然一痛,不可置信地喃喃:“那我呢?”秦萧铭单膝跪地,眼中风霜肆虐:“臣婚期已定,六月初六,还请九皇子和公主前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