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席玉不紧不慢替我把鞋子脱了,把在手里细盘,「柔若无骨的,你说,捏碎了如何?」「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你?」他顺着脚踝往上,在我的小腿处打转,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小姐始乱终弃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沈席玉骤然攥紧拳头,骨节泛了白。他盯着漆黑的夜色,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于是扭过头来,眉眼压得低低的,「宋妧,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再骗我,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我晓得……」沈席玉倏然起身,解下衣服。
「怎么了?」沈席玉眉宇间隐隐生起不耐。我扭扭捏捏,最后硬着头皮,在他的注视下,写道:「姨娘安好,敢问姨娘,如何勾引夫君……」沈席玉:「……」我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能气死主母的法子有哪些?」我悄悄看了一眼,发现沈席玉板着那张俊脸,眉头越皱越紧,似乎不太满意。
第三日,夫人到了。原本沉寂的军营顿时热闹起来。燕月是老燕王的亲闺女,是他们真真正正的自己人。比起对我的客气,军营里的人对夫人,是发自内心的亲近。这天,我起得极早,特地打扮地花枝招展。
「我的妧妧身娇体弱,吹个风都要生病,怎么能送去王都之外,给他当妾!」我爹云缭雾绕,愁容满面,「夫人,燕王没说让妧妧做妾……」「呸!你当我不知道他家中早有妻室?」母亲扯着嗓子,大有不想活命的架势,「燕王燕王!说得好听,他就是咱家出去的马夫?要不是你当初心狠,那样对他,他能恨上咱们?」我家当年,对待沈席玉,的确算不上好。叫人家当牛做马,受尽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