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略过。“那是什么?”姜知意惊呼。“是银狐。”陆辰安很快认出了它。“银狐不就是父皇要寻的彩头吗?”居然这么巧地让他们给遇上了。但见陆辰安没有丝毫要捕它的意思,姜知意忍不住问道:“陆大人不去捉它吗?”“臣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陆辰安不以为然。
姜知意动了一下,实在是疼得厉害,这样子确如姜叙白所说,怕是爬过去也成问题,她只好接过药碗。刚喝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这药……当真是极苦,她自小体弱,需常喝汤药调养,但从未喝过如此极苦之药。见她神色不对,姜叙白有些紧张:“怎么了?”“没什么,有些苦而已。”姜知意轻轻回他。
姜知意竟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拳头。“哟,我当是谁呢。”姜叙白冲他笑笑,“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啊。”“参见世子殿下。”陆辰安向他行礼,又看向姜知意,“参见公主殿下。”“陆大人不必多礼。”姜叙白看向他,“不知陆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啊?”“回世子,臣奉皇上旨意,特此前来保护公主殿下。”陆辰安冷声回道。没想到陆辰安会突然来这里,姜知意愣了下。
“她昨夜……与我在一起。”陆辰安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今早醒来不见她,应该是回去了。”姜叙白一时怔住了:“那你们……”也不用他回答了,这场景,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春风一度?”姜叙白冷静了下来,仔细一闻,便知道空气里还掺杂着一丝媚药的气味。
“母……母妃。”姜知意眼角也有些湿润,轻轻唤了声她。听到姜知意叫她,贵妃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好情儿,以前都是母妃的错,往后母妃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突然被这么关怀,姜知意有些无所适从,她这一生,也算是离奇了。流落民间,原本是个孤儿,有幸被姜府收养,才不至于孤苦无依。
姜知意不知他为何会来千雪阁,但这也不是她能过问的了。万万没想到这迟来了三年的圆房,会是在这样的光景下。而他们已经不夫妻了。昨夜的荒唐,不过是个意外。他们本不该再有交集,虽然她很想他。她这次来,原就是想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陆辰安睡得很沉,姜知意将他的手移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默默地穿好了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衣服,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听到她的声音,陆辰安心中猛地一惊,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从姜知意的身上起来,松开了她。陆辰安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快走!”见陆辰安似乎是认出了自己,姜知意从床上坐起,她刚想逃离。却听见他隐忍的喘息声,她回过头:“你真的没事吗?”陆辰安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他哑着嗓子:“趁我现在还没发疯,赶紧走。”
陆辰安从诏狱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他下意识地出了城门,不经意瞥到腰间的圣旨,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与姜知意已经没有任何干系了,李澜已经落网,她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为什么?”小昭不明所以。姜知意却没再多说,走到桌案前,拿过笔缓缓写下了一封信。信上,她将自己才是贵妃走失的那个孩子的真相一点点剖出,还有那个有关白玉透雕孔雀衔花玉佩的隐秘设计一同写了出来。那是连叶芷吟都不知道的藏私。若贵妃娘娘信了她,这也许是自己唯一能为姜府寻到的生机!
贵妃忙扶起她:“好情儿,你若是离宫,母妃就不能照顾你了。”“母妃,您若是想我,可以随时来看我。”姜知意缓缓道,“儿臣自小都只能看见高墙,不想在余下的日子里,都只在宫墙里度过。”“别胡说,小白定能将你治好的。”听她这样说,贵妃眼角又有些湿润了。姜知意说得很是诚恳,皇上也不好拒绝她:“那便去城外的温泉宫吧,那里清净,最适合养伤。”
姜大哥?”陆辰安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悦。“嗯。”姜知意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也不想多说什么。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略过。“那是什么?”姜知意惊呼。“是银狐。”陆辰安很快认出了它。
姜知意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用不着。”陆辰安言语间充斥着厌烦。姜知意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辰安,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话落,她快步离去。
陆辰安忙转头去看:“姜知意……”然而,只是侍女小昭。看着一身飞鱼服的陆辰安,小昭忙上前:“大人,夫人没有回姜家对不对?”可惜,陆辰安给不出答案。屋外阳光慢慢。
凉州,陆府。姜知意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辰安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知意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辰安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凉州,陆府。姜知意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辰安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知意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辰安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身份不同了,若放在以前,谁会在乎她姜知意的想法。当真是可笑。“那母妃替你去劝说你的父皇。”贵妃见她注意已定,叹了口气。“多谢母妃。”姜知意点头。忽然她毫无征兆地咳嗽了下,手绢上尽是黑色的血。贵妃见了,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将姜知意扶上榻,焦急地喊:“快!宣太医!”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扔下这句话,陆辰安便离开了,没再看姜知意一眼。姜知意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却没想到在陆辰安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只是冬日过后,它便要枯萎。我又能活到几时呢?”姜知意看向红梅,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误了他。”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想着,姜知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闻言,姜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姜知意还未出嫁的时候。
凉州,陆府。姜知意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辰安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知意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辰安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凉州,陆府。姜知意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辰安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知意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辰安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锦衣卫千户魏璟瞧见他,忙快步上前:“大人,姜恒已死。姜府一百二十一人已尽数歼灭。”陆辰安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勒紧。“谁准你们动手的?!”陆辰安怒声叱问着,就要往里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你刚刚说多少人?”“一百二十一人。”魏璟沉声禀告。
魏璟暗暗叫苦,锦衣卫行事,向来需要保密,他总不能说是来办案的吧。“在此处,我……我与陆大人自然是来喝花酒的。”魏璟一副你懂得的神情,“我出来方便一下,至于陆大人……他已经去了云娘的房间了。”“什么?”姜叙白顿时怒火中烧,他转过身,“知意,陆辰安这个混蛋我一定……”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表哥当时应是想随便找个快断气的人练练手,正好捡到了我吧?”姜知意直接戳穿了他。“知意当真是聪慧。”姜叙白无奈地摊开手,“确实如此。我不过出去游历时,偶然遇见一个神医,跟他学了几个月而已,尚不成熟。”姜叙白从小心不在朝堂,找到机会便外出游历,对医术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