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毅辰却对她十分在意,好似害怕我伤害她一般,将她护在身后,做足的保护的姿态。我笑道:「这就是夫君带回来的姑娘,长得真是……清新。」那姑娘脸色一僵,差点哭出来。元毅辰顿生怜爱之情,冷冷地瞥向我:「夫人为何要刁难柔儿?」
我赞许得摸了摸她的头,不愧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就是心善,不赚穷人的钱。我将这件事交给妙樱,她最懂其中的门道,虽然年纪尚小,手段却是不俗。正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进入我的口袋,突然有丫鬟前来禀告,谢姑娘来了。柔儿本名谢柔,边境的农家女,时常受战火波及,食不果腹。不过她运气好,遇见了元毅辰,一步升天。我对她倒没什么意见,从前在生意场上,各种妖魔鬼怪见多了,下限也变低了不少。她来找我,依旧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还未开口,脸先红了。「柔儿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手中把玩着金算盘,算盘珠当当作响。
我稍加思索,觉得甚好,大手一挥,「准了!」花钱的时候总是分外愉悦,看完账本,发现商铺的盈利又涨了不少,不禁感叹:「花钱的速度太慢,着实郁闷。」妙樱一脸无语。晚间,前院的丫鬟前来禀告,说是老夫人请我过去用膳。我特意换了身衣裳,华贵而不失优雅的云锦,嵌着五彩宝石的金钗,满绿的翡翠手镯,衬得我肤白如雪,娇艳无比。我像一只发着光的金孔雀,花枝招展地来到前院,看到我的一瞬间,婆母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嫌弃。「沈氏,来见过你妹妹。」我一看,许久不见的元毅辰的身后站着一位女子,小腹暂时还看不出隆起,羞羞切切的模样,脸颊染着红晕,头发枯黄,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前院鞭炮齐鸣,正在迎接元毅辰凯旋,而我尊敬的婆母以「后宅妇人不宜面见外男」为由,命我在画霜院等着。
我拨金算盘的手一顿,故作高深地摇头,「他是将军,还是尊贵的承安侯,我骂不得,打不过,不如省点力气,多赚点银子。」
风铃院离元毅辰住的和风院最近,也算是成人之美。可惜元毅辰不识抬举,无情拒绝:「不用,柔儿跟我住。」这可真是将我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 自归来,他视我无睹,和她言笑晏晏如胶似漆,还许诺让她明媒正娶进门,作平妻。 我付出良多,他却枉顾我尊严,为着小妾伤我彻底。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不如一纸休书断干净。
妙樱显然十分认同我的想法,自动忽略前院的事,凑到我跟前谄笑道:「小姐,既然买都买了,不如把西山的杏子林也买下来吧。」春暖花开,可以赏杏花,天气稍热时,可以吃到新鲜的杏子,吃不完的也可以拿去卖,稳赚不亏。我稍加思索,觉得甚好,大手一挥,「准了!」
他一脸嫌恶,恨恨道:「沈怀妆,要是柔儿出事,我不会放过你。」我心中一冷,笑道:「夫君既认定妾身蛇蝎心肠,那便一别两宽,就此和离吧。」
前院鞭炮齐鸣,正在迎接元毅辰凯旋,而我尊敬的婆母以「后宅妇人不宜面见外男」为由,命我在画霜院等着。妙樱从前院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催促道:「小姐,你怎么没反应?」
秋风瑟瑟,画霜院中的梧桐叶子开始泛黄,摇摇欲坠。妙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自顾地坐在我对面,拿起一本账册,幽幽道:「你赚的银子八辈子都花不完,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一听,甚觉有理。
秋风瑟瑟,画霜院中的梧桐叶子开始泛黄,摇摇欲坠。妙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自顾地坐在我对面,拿起一本账册,幽幽道:「你赚的银子八辈子都花不完,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一听,甚觉有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我是商籍,嫁给元毅辰算是高嫁,父亲担心我受委屈,成亲时给了我十二条街的商铺做嫁妆,珠宝店、绸缎庄、胭脂铺、酒楼客栈,应有尽有,每年盈利颇丰。有银子傍身,日子倒也不至于太难过。只是元府的人始终看不上我的出身,婆母曾当着一众夫人的面,说我上不得台面,肚子也不争气,两年时间也未替元家开枝散叶。
若是他日柔儿生下男孩,是不是还要抬为平妻?或者更甚,休了我这个正妻,给她腾位置也不一定。我看向元毅辰,只见他一脸认同。整个屋子安静极了,落针可闻。我不说话,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清冷的香气在口中蔓延。
当初娶我时,城中传出不少流言,说元毅辰是个吃软饭的,只会花媳妇的钱。老夫人为此记恨我许久,眼下得了机会,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元家出息了,有得是钱!因此对元毅辰的铺张浪费,她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又往里添了一笔。
那日我的夫君带回一位姑娘,甚至还怀了孕。不久我就以「无所出」的理由拿到了和离书。当我把我的东西搬走后,看着近乎空荡的将军府感叹到:「果然,没钱真恐怖。」
「雪芽确是好茶,不过有市无价,只怕要来年春天才能买到。」眼下确实买不到,我私库中也就存着几十斤而已。喝不完还可以煮茶叶蛋。
「小女只是平民,用不得凤凰图样,王爷折煞小女了。」他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东西,沉默片刻,淡然道:「东西留着,以后就能用了。」这东西只有后宫的娘娘和公主、王妃能用,我就是留到天荒地老也用不上啊!
我与妙樱低头装鹌鹑,忽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小姐,好久不见。」我抬头干笑:「王爷还是这般玉树临风。」「噗嗤——」
这酒楼亦是我的产业,走的是高端路线,客人非富即贵。二楼是雅间,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这里的窗户纸只有薄薄的一层。场地也够大,只要稍稍收敛一点,隔壁绝不会听到谈话声。而隔壁的勇士显然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被人听去,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气势,将元毅辰从头到脚数落了好几遍。
元毅辰却对她十分在意,好似害怕我伤害她一般,将她护在身后,做足的保护的姿态。我笑道:「这就是夫君带回来的姑娘,长得真是……清新。」那姑娘脸色一僵,差点哭出来。元毅辰顿生怜爱之情,冷冷地瞥向我:「夫人为何要刁难柔儿?」
「柔儿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手中把玩着金算盘,算盘珠当当作响。这是纯金打造的算盘,小且精致,是十岁那年父亲送我的生辰礼。谢柔看着算盘,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姐姐,夫君让我来找你商量……过门的事,你知道的,拖久了我身体不方便。」
我与元毅辰的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可以说,我们本无缘,全靠我爹花钱。承安公去世得早,在元毅辰崛起之前,元家已经没落,只剩下一个虚爵和一副空壳子。
「将军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 前院鞭炮齐鸣,正在迎接元毅辰凯旋,而我尊敬的婆母以「后宅妇人不宜面见外男」为由,命我在画霜院等着。